沈園
其一
城上斜陽畫角哀,沈園非復舊池臺。
傷心橋下春波綠,曾是驚鴻照影來。
其二
夢斷香消四十年,沈園柳老不吹綿。
此身行作稽山土,猶吊遺蹤一泫然。
陸游與唐婉的故事,大家或多或少都曉得。青梅竹馬的表兄妹結成連理,琴瑟在御,莫不靜好。無奈東風惡,歡情薄,終被陸母拆散鴛鴦。二人各自在父母的安排下另行嫁娶,數年后在沈園意外重逢,也不過匆匆一面。陸游悲憤題下一首《釵頭鳳》,唐婉含淚相和。爾后不久,唐婉便抑郁成疾而病逝。
四十年后,陸游重游沈園,留下這兩首悼亡詩作。
羽果的《春曉》專輯,以陸游與唐婉的故事作為創作背景,這首《憶沈園》則是專輯尾聲。清清淡淡的笛聲前奏,像一陣吹面不寒的楊柳風輕拂而過。輕輕撥動的箏音,也是清幽的,但漸漸顯露出纏綿的意態。曲中情感逐漸濃重起來,曲調卻在一片情態迷離中戛然而止,不留回旋余地。
憶起當年在沈園的傷心重逢,而今故地重游,亭臺樓閣已非舊時格局,橋下仍是相同的碧綠春波。柳風細細,孑然一身,這對一位耄耋老人來說也委實殘忍了些。
這支曲子輕靈婉約,我初聽時并未聯系起它的創作背景,驀然想到的卻是早前看過的一個動畫視頻《風箏誤》。它將動人的昆曲念白暗含在中國水墨畫里,寫意、留白,讓人思緒飄渺。其中人物、色彩、琴音,無不淡雅溫和,念白亦宛轉動人。只是字幕配得……其實不必翻譯成白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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